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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下去,再沉下去,与观众同欢忧

时间: 2012-04-11 14:36 分类: 职场人生 来源: [转载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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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注意到很多细节。就说凯文咖啡馆吧,我从1999年开始就常来这家咖啡馆,那时,老板的女儿刚出生,他给我看他钱包里小宝宝的照片,我很喜欢看男人钱包里的照片。过了一阵子,他给我看女儿满月了;又过了一阵子,他给我看女儿上幼儿园了……,前两天他给我看女儿打网球已经进了全国36强了。哎呀,这不就是一个电视剧人物嘛,在这个剧里,有个人物他永远是给你看钱包里照片的。这些细节,它们会不知不觉进入到我生命中来。在一个戏里,这就是一个色彩。这些东西不是一天得来的,是慢慢、慢慢积累的,一个成熟的编剧,她需要岁月的沉淀。我的状态可能永远像一台摄影机,永远是开机状态,我的人、思想、情感和灵感,永远开机。别人给我的信息我都觉得是有意思的,都会储存下来。

我在安徽曾有一个战友,几年前一次聚会时,他说,“我呀,我给别人当过儿子。”我忙问:“你怎么会给别人当儿子?”他说:“我们家邻居有个孩子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,上小学时我们约好一起去游泳,我爸不让去,把我反锁在家,结果那个孩子游泳死了。后来邻居找来了,请求我们家每年给我拍张照片,给他们安徽的奶奶寄去,说奶奶年纪也大了,也没几年好活了。大概有五年左右,我每年照一张相片,寄给邻居家的安徽奶奶。”听完他这段故事,我激动得要命,我拉着他说:“太谢谢你啦,我剧中的人物余味就缺这一段。”确实,女人听到这段,都会很感动,你想这是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孙子啊。后来我创作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时,用了这段,不过我写的是奶奶现在还活着,她其实什么都明白。到结尾的时候,她拉着毛豆豆的手说:“我看过现实中的变戏法儿”。这个情节很多观众喜欢,想流泪,但它不是编的,真的是来自生活。我那个战友看了这个电视剧后,给我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,他说他没想到他的故事能够上了荧屏,他突然觉得自己好高大。

还有一个情节来自我曾做的法律节目《社会方圆》,那个案子是负面的。家人为了争遗产和父亲的续弦闹翻了。这个情节我后来写进了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里,变成了曹心梅的一段故事,曹心梅嫁给余味的爸爸,可最后老头死了还不愿意跟她葬在一起,这多让人伤心啊。后来,余味爸爸发了话,说把骨灰撒向大海。

有意思的是,这个戏播出后在现实中引起一些波澜。我有个朋友,他跟老婆非常恩爱,可后来很不幸老婆死了,过了几年他再婚了。他现任老婆看了这个戏,就非逼他去做公证,说死了两人要葬在一起。我那个朋友说:“都是你那个电视剧害的我,没你那个剧,就没我这档子事。”我听说现在很多再婚的老年人都去公证,说死后要跟谁葬在一起。

我觉得我应该更接地气,我一直告诉自己,一定要把身段放得低一些,沉下去,再沉下去。这样才能与观众同悲同喜。

7. 一部耗费了如此多心血的戏,肯定希望能找到好的合作伙伴——好导演、好制片、好演员,在这方面您是如何把握的呢?

我要找那种能和我一起激动的合作伙伴,这样的人才能共同把这个戏打造好。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这部戏是断断续续写的,其间片约非常多,很多人出高价买,但我真的很沉得住气,写到27集都没跟任何人签。我太爱这个剧了,我知道它每一集的包袱点在哪里。

后来我就遇到一个想与我合作的人,他没给我任何承诺,但我凭我的第六感,我相信他能做好这个剧。我记得当时他问我片名叫什么,我说叫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,他的脸哗地一下就红了,我看得出那是激动的,后来我才知道他有高血压。

果真,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这部戏开创了中国电视剧写家长里短的喜剧新时代。这部戏之后,荧屏上猛刮“美好之风”。这部戏已经输到非洲肯尼亚了,观众反响热烈。广电总局有一个输出国外的精品工程,这是第一个作品。广电总局为什么要输出去,因为它反映了中国老百姓当下的生活。非洲那边有四个演员配音,配成斯瓦希里语,搞笑死了。这个剧在日本得了大奖,在日本播出时要先译配成日语版,结果有500个“毛豆豆”来应聘配音角色。它在韩国也得了大奖。在台湾播,收视率也拿到第一。应该说这部戏国内外所有的大奖基本上没落下。这之前,没有一部家庭伦理剧能横扫一切奖项的。我从去年6月份拿白玉兰奖,一直拿到今年飞天奖(最佳电视剧,最佳编剧,最佳女演员)。金鹰奖,华鼎奖,中国原创文学奖,全国十佳编剧,香港彩虹奖,都是大奖,中国现实题材的电视剧得那么多奖,我也很感恩的,只能说遇上了好时代。

8. 剧作家罗伯特·麦基还说“描述阴暗面能使你变的更加可信”,您如何看这句话?您是如何通过描述美好让自己变得更加可信的?

的确,有人说我把人和人生写得过于美好了,因为我的剧里没有坏人。可是,如果我们连美好都怀疑的话,那我们还怎么生活?描述美好,不是让我自己变得更加可信、更加美好,而是让别人觉得生活还有可以相信的地方。记得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播出后,很多女孩跟我说“我要做毛豆豆,我要去嫁人。”就像近期播出的《双城生活》,很多女孩看了都说要去找个上海婆婆,因为她会教我怎么喝咖啡。

我特别喜欢叶芝的一句话:“当我的梦想落下来的时候,请你不要把它踩碎,因为那是我的梦想。”这句话特别符合一个小人物的理想,就像那首歌里唱的,野百合也有春天。我即使是个打工者,我也有我的梦想。我写过一部《我的美丽人生》,也是老百姓的故事,两代人——打工的小姑娘和打工的老保姆,我想通过她们来辐射这个城市的一些东西——人与人之间的美好感觉。她们虽然有委屈,很难,但捱过来之后,还是有光明,有希望。我希望观众看了这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,能感到一些温暖。其实,所有写剧的人在写的时候,都会怀着一份社会责任感的。

9. 现在有些电视剧有创作团队,编剧们流水线作业,您今后会采用这种方式吗?

我从来都是自己写,我自己要写。很多导演之所以爱拍我的剧本,正是因为他们知道,我的戏一定是我自己从头写到尾的,而且所有的细节来自生活。其实,发现自己喜欢的题材,做足准备,写戏是一件非常有乐趣的事。而且每个人讲话都有自己的语速和节奏,请另外的人写,可能就不是这个语速和节奏,这样的剧本,导演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写的。

10. 说到《双城生活》,这部戏最近反响也很大,也是频频获奖,当初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题材呢?

这个戏最先并不在我的创作计划中,很多素材都是汇拢来的,是水到渠成。在写这个戏的时候,我已经开始在北京上海之间不停地飞了。我的创作班底和合作伙伴都在北京。那时最多一个星期要飞两个来回,我本人过的就是“双城生活”。

飞行过程有时很闷的,我就跟空姐聊天,很多空姐都认识我,她们也愿意跟我聊,而机舱里有特别多的素材。比如她们会跟我说:“喏,那个女孩,是想钓大款的,每次都来坐头等舱。她去搭讪的那个男的,她以为是大款?那是某珠宝公司的保安,是送珠宝的。”

后来我跟很多朋友聊有关北京上海两地的话题,我发现每个人都能说上一大篇,我觉得很有意思。北京人和上海人“死掐”的样子很好玩儿。比如,一个上海人跟我讲,说最受不了有些北京人跟你套近乎,一上来就跟你说“咱妈好吗?咱儿子好吗?”上海人会想“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?我妈就是我妈,我儿子就是我儿子,什么咱妈咱儿子?”

这个就是南北文化差异啊。

我去北京也会觉得北京人是粗放,出租车总是那么脏。空气永远那么干,根本找不到24小时便利店的。在北京的时候,就想着上海的好;在上海的时候,又想着北京的好。慢慢灵感就来了,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反正越想越激动。加上当时很多采访的素材又特别好,就想写。现在异地恋特别多,这认为这会成为一个话题。比如,我有个朋友有一次就从包里拿出温度计,说她过的是双城生活,她要去怀孕,后来这个素材就被我用到剧中郝京妮身上了。

这部戏我写了一年,写得很顺,几乎是一气呵成。写到结尾的时候,我正好在英国。一开始我住在大英博物馆边上,住了几天,我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她家过节,她说住到我们家吧,看看我们这里的乡下。然后我就去她家了,跟她聊起了《双城生活》,她说你既然在写这个戏,又叫《双城生活》,你为什么不去看看狄更斯的博物馆?我心想,是啊,应该去啊。于是我就买了火车票又进城了,那天到伦敦已经很晚了,我找来找去,终于找到了狄更斯的博物馆,弄了半天就在我起先住的酒店后面,我差点错过了!我赶紧进去参观。进去没多久我就不停地收到短信,这时候中国已迈入新年,我在伦敦因为时差还没到新年。我当时激动得不得了,别人在中国过新年,但我比别人还多了6个小时。我等于过了两个新年。我当时就一直站在那里,非常感动,那一刻我得到很多灵感。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,说不上来,只能意会。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,我觉得我一定能写好这部戏。在那个辞旧迎新的时刻,我深深感到写戏是我的命运,我天生就该写作,所以要更加努力,写好的作品啊。